【BVS】巨人的花园（BS，19世纪AU，战后创伤大战傻白甜）第十章
第十章
Clark感觉自己的腿确实在一天天好起来，然而像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，体内的精力就如同泉水般汩汩冒出，如果没有出口宣泄，就会四处泛滥。Alfred只允许他在宅子里走动，Clark便像一匹被关在马厩里的小马驹一样百无聊赖，焦躁得很。他被圈在这座大宅里，整日呼吸着华贵却陈旧的气息，不由觉得自己也要变成一根朽木。
他捧着一本书，坐在走廊上的一把矮凳上，心不在焉地阅读。有时佣人从他的身边经过，对他说，“若是空闲的话，就来帮助我做事吧。”Clark就放下书，拄着拐杖，欢欢喜喜地跟着佣人走。他已经为厨娘削过些土豆皮，在洗衣房浆洗过衣服，还和女佣一起做过针线活。他的动作不够利落，废了很大力气才将线穿过细小的针眼，为此被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佣笑话了一通。马夫还从树林里为他捡了一只斑鸠，让他养着解闷。这小东西的翅膀受了伤，飞不起来，倒是让Clark生出一点同病相怜的感觉。不过动物的生命力毕竟要顽强得多，只吃了几天的玉米粒，它就能扑簌簌地飞起来，于是Clark将它从窗口放了出去，看着它高高飞向云端。
到了晚上，他便留在厨房和佣人们一起吃晚餐，接着回到房间里，为Wayne先生读书。因为他此时住在庄园，不必再在天黑之前赶回堪萨斯镇，Wayne先生便将阅读的时间放到晚上。Clark猜想，大概是因为到了六月，即使是傍晚，天空也依然透着白亮的光，Wayne先生不肯在那时从房间出来。他的雇主因为眼疾昼伏夜出，而且既英俊又富有，倒真的与镇上居民的流言不谋而合，像个神秘莫测的吸血鬼了。
这一天，他为Wayne先生读完书时，天色已经黑透，Clark透过窗户向外望去，看到一轮月亮挂在天上，几点星光透过轻薄的云闪烁，照亮院子中深深浅浅的绿。
Clark便向他的雇主恳求，“先生，请让我到花园里走一走吧。整日躺在床上，我的关节都要生出锈来。”
Wayne先生坐在扶手椅上，并没有回答，反而抬起一根眉毛，盯着他的脸看。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平时放松一些，似乎在斟酌什么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Clark小心地观察他的雇主的神情，觉得有一丝松动的迹象，就继续求道，“拜托您，让我出去看一看，我已经好久没有去花园。今晚月色这样好，正是适合散步的时候。好先生，求求您了。”
Wayne先生嗤笑了一声，说道，“只有到了有求于我的时候，你的口舌才会变得甜蜜。”
Clark有些脸红，但Wayne先生的话语里并没有透出多少责备的意思，反而语调少见的轻快愉悦。Clark早就不似一开始见到他时那样惧怕，而此时Wayne先生近乎打趣的玩笑话更是让他滋生了一点亲近感。他便大着胆子问他的雇主，“那么您是同意了吗？”
“是的，我同意了。走吧。”Wayne先生大声说，站起身，将拐杖递给他瘸腿的小园丁。“一具破烂的棺木可关不住一只渴望自由的小鸟。”
说罢他便走出房间，沿着走廊向外走去。Clark撑着拐杖，一瘸一拐地跟着他，木头拐杖杵在地面上，发出“笃笃”的闷响。当看到通往花园的那扇门时，Clark的脚步忍不住更急切了些，他几乎是跑出门外，差点被突起的地面绊了个跟头。
“注意些，孩子。若是你再伤到腿，就要被关在这牢里更久了。”Wayne先生说，他被Clark的莽撞吓了一跳。
Clark羞涩地笑了笑，努力控制手脚，尽力使自己不要太过急切地奔跑起来。他深深地呼吸着夜晚冰凉的空气，感觉到心中一轻，像是有人曾在他的胸腔里塞了团厚实的棉花，现在突然移走了一般，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。他实在太想念他的花园，想念泥土湿润的腥气，和植物特有的青涩的气息。
Clark拄着拐杖走在花园里，兴奋地左右观察他久违的植物们，他可爱的娇艳的玫瑰与鸢尾，一簇一簇挤在枝头的绣球花，还有垂下一串沉甸甸的果实的接骨木莓。她们在这晴朗的夏日夜晚中显得格外生机勃勃，自由自在，无拘无束。Clark尽情享受着这份惬意，忍不住微笑起来。
“看呐，先生，今晚的夜色多美！”他转过头，对他的雇主说道。Wayne先生正抱着手臂，站在一丛茂密的贞洁树旁边，垂首打量着盛开的淡紫色小花。
“这些都是你种的吗？”
“全部都是，先生。”
“你把花园的活做得很好。”Wayne先生点点头，说道。“它和我记忆里大不相同。我记得离开时，这里还野草丛生。但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，那时我与你现在差不多年纪，也许还要小一些。”
“您离开去哪里了？啊，如果您不介意告诉我的话。镇上有各种各样关于您的流言，但我哪个也不相信，除非您亲口说出来。”
“他们怎么说我？”
“有人说您去了法国做商人，有人说您去阿拉伯打仗，也有人说您去了东方，挖到了黄金。还有些稀奇古怪怪力乱神的说法，讲出来就是笑话了。”
“流言也不是尽是胡言乱语，我的确参了军去打仗，但不是去阿拉伯，而是去了非洲，阿散蒂。”
“所以流言依然不可轻信。”Clark摇摇头，“就算将流言的枝条接到真相的根上，结出的也是流言的果实。”
Wayne先生笑了起来，“你在奇特的地方倒是有些不合常理的智慧。哦，这并非是嘲笑，坏脾气的小马驹，看来以后和你说话我要更尊重些。在我同你一样年纪时，我也曾志向远大，心怀梦想，心中充满自信与同情，还要比你富有的多，但我却并未明白许多道理。若是我那时有你这样的脑力，或许还能活得快活一些。”
Clark忍不住抬头看着Wayne先生，发现他的鬓角泛着银白的光。一开始他以为是今晚圆月的光辉，但当他仔细观察时，却发现Wayne先生的耳畔确实有几丝灰白。Clark便突然意识到，即使Wayne先生依然面容英俊，身体强壮，岁月却仍然在他身上留下了一点沧桑的痕迹。在此时此刻，他突然显得比平时要柔和许多。像是一具精铁铸造，长满尖刺的躯壳，突然裂开一条隙缝，露出一点凡人的特质来。
“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发生了什么？命运，折磨人的命运。”Wayne说道，他没有再与Clark说下去，而是移动脚步，向花园深处走去。“继续走吧，孩子。”
Clark便用拐杖撑住身体，跟在Wayne先生身后，继续观看花园的景色。最后停在一株无精打采的裂瓣朱瑾前，为她摘下几片蔫黄的叶子。Clark无法责怪那位新园丁，他已经将这花园照顾得很仔细。可这是一位思乡的美人，在这阴郁多雨又寒冷，与她的家乡截然相反的地方，只能恹恹地苟延残喘。
“卖花种的人告诉我，她来自东非。”Clark对Wayne先生说道，“您曾见过这种花吗？她若是在她的家乡，想必比现在要灿烂得多。”
“我并未见过，又或许是未曾注意过。我在阿散蒂并没有留多久，也没有欣赏风景的余暇。”
“离开非洲之后您去了哪里呢？”
“印度。”
“也是为了打仗？”
“没错。”
“那然后呢？”
“阿富汗。”
“还是在打仗？”
“没错，打仗，接着还是打仗，打仗，没完没了。”Wayne先生突然焦躁地低声咆哮起来，“收起你那些无用的好奇心，Clark，这样我们都能好过一些。”
Wayne先生的脾气发作得令Clark猝不及防，他愣了一下，才想起回答。“我很抱歉，先生。”
Wayne先生没有理会他，转身向大宅大步走去，Clark连忙拄着拐杖“笃笃”的跟上。他的脚步很快，让Clark跟得有些吃力，断腿发疼，但他还是咬牙紧紧跟着他的雇主。Wayne先生又回到了那个冰冷尖锐的硬壳里，刚刚显露的柔软似乎只是Clark的幻觉。Clark意识到自己或许太过得意忘形，触碰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禁处，才惹得这位先生发起脾气来。疼痛和不安令他脸色涨红，汗水从额头流了下来。
Clark跟着Wayne先生走进宅邸，穿过走廊，接着Wayne先生需要上楼，而Clark则需要转进另一条走廊回到他的房间。在Wayne先生走上楼梯时，Clark喘着气恳求道，“请别生我的气，先生。是我太多嘴了。”
Wayne先生没有说话，但停住了脚步，回过头看着他。他的嘴唇绷成一条锐利的弧线，眉头紧锁，眼睛射出严厉的光。Clark对上他冰冷的神情，不由打了个冷战，但还是再一次鼓起勇气祈求，“别生我的气，先生，求您了。”
Wayne先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接着叹了口气，面上的坚冰有一丝缓和。他伸出手，粗糙的指尖划过Clark的额头，将他汗湿的额发拨到了一旁。
“去睡吧，Clark。”Wayne先生低声说，“问题我们明天再谈，今晚我需要先一个人静一静。”
Clark惴惴地点头，撑着拐杖一个人回到了房间，知道他此夜难以安眠。
***
TBC
恭喜老爷与酥皮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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达成【无理取闹的吵架】成就！
达成【摸头杀】成就！【不对
老爷PTSD嘛，精神有点不稳定，憋嫌弃他，要爱他。
以及无理取闹地吵架和好再吵架再和好这是情侣必经的套路，下章就和好了【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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