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BVS】巨人的花园（BS，19世纪AU，战后创伤大战傻白甜）第二十二章
第二十二章
圣诞！
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期待，更令人兴奋的节日吗？
整个庄园都笼罩在一种节日即将到来的雀跃欢快的气氛中，一扫一贯的死气沉沉。庄园里仅剩的几个人手——马夫、厨娘、几个上年纪的仆人和Clark全部被Alfred先生调度起来，连Wayne先生都未能幸免。
“大扫除！都动起来，我们还有许多活要干！Bruce老爷，请您不要在卧室逗留，您正在挡路。”
Wayne先生就这样被驱逐出领地，他只好加入了Clark的队伍，他们一起在花园中挑选了一棵形状优美，高度适中的冷杉，砍倒后拖回了大厅。让一位老爷和Clark一起做这样的粗活确实有些不像话，但没有办法，自从Wayne先生用他的坏脾气赶走了一大批多嘴的年轻仆人后，Clark和Wayne先生已经成了庄园里仅剩的青壮年劳力。用Alfred先生的话说，Wayne先生当初种下了风，现在就只能收获风暴。
作为更年轻更健康的那一个，Clark理所应当被使唤得更狠一些。他刚把一棵十英尺高的常青树从室外拖进来，接着又立刻被派去与马夫Wallace先生一起去镇上的市集采购。等他和Wallace先生精疲力竭地抱着堆成小山的鲜肉、香料、糖果和苹果回来时，天都已经黑透了。庄园都收拾得焕然一新，黄铜的雕像被擦得闪闪发亮，柔软的波斯地毯一尘不染，瓷质的器具闪着朦胧的光泽。这座古老的庄园内内外外都被好好的清洗了一遍，连阁楼上结网的蜘蛛都遭受了灭顶之灾。
Clark的房间也焕然一新，鹅毛枕被拍打的蓬松柔软，新换的床单洁白平整，被子上带着一股被太阳烘烤过的温暖的气息。Clark已经累极了，他扑倒在床上的那一瞬间就昏睡了过去。
接下来的日子也闲不下来，Clark第二天一早便赶回了家，又将在庄园的一套流程做了一遍。他和父母合力将屋里边边角角都擦洗干净，连一丝污迹都看不见，接着又上街买了肉、面包、水果和饮料。Kent太太为Clark烤了一个香喷喷热乎乎的苹果派，用来奖励儿子的勤劳乖巧。
Clark将Wayne先生邀请他们参加晚会的意愿转达，Wayne先生还一本正经地写了封盖了火漆的邀请函——Clark觉得有点认真的可爱。但Kent先生和Kent太太婉拒了Wayne先生的邀请，Kent先生说，“我只想在家里度过圣诞节，若是去别人家，我怕我会如坐针毡。”
Kent太太则微笑着称，圣诞节是互相关心，坦露心迹的日子，她需要和丈夫好好谈心。
Clark开始替爸爸的私房钱担忧起来。
在平安夜，堪萨斯镇的居民会去教堂参加集体弥撒，但Kent家一向不热衷这种活动。他们在自己家的小屋里，点上蜡烛，一起吃了一顿异常丰盛美味的大餐：热乎的面包，烤的焦香的香肠，自酿的苹果酒和香甜的米布丁。
Clark吃得十分满足，饭后他和父母围着火炉坐在一起，一边喝热茶一边聊天。Kent太太又回忆起了她第一次看到Clark时的样子，“那么一点点小，像一只小猴子，谁又能想到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呢？”
第二天圣诞节一早，Clark便又准备出发前往庄园。他打开门，发现地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白色，同时一点一点冰凉的雪花正在从天下落下。
一个白色圣诞！Clark欢喜地踏上单薄的雪地，踩下一串脚印。
花园也被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，像蒙上了一层白纱。Clark认为这样的景象十分赏心悦目，因此并没有妄动。他只将石板小路上的积雪清扫干净，方便过路人行走。
做完这些事后，他又下到厨房里。Alfred先生吩咐仆人们今天不必做事，因此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仆人的餐厅中。几个上年纪的男人在打牌，女人们则一边打毛线一边闲聊。中午他们只吃了一点简单的腌黄瓜三明治，接着便撸起袖子来，在厨娘的指挥下，为晚宴做起了准备。
很快，大厅的家具被撤走，一条长桌摆在当中，上面摆着热滋滋的火鸡、面包、沙拉、水果和各种饮料。到了六点，仆人们被允许到餐厅来，与主人一起用餐。之后，长桌也被合力搬到一边，上边摆着糖果、巧克力和饮料，钢琴被搬了过来，更多的蜡烛点了起来。Alfred先生走上前，向众人行礼，然后坐在琴凳上。Keefe先生也走上前，手里拿着小提琴。
他们先是合奏了一曲，接着Alfred先生演奏，Keefe先生则献唱了一首歌。他有一把嘹亮的好嗓子，就是音准勉勉强强，但这样的落落大方反而让所有人都放开了拘束，房间中的气氛更加热烈了起来。Wayne先生代替了Alfred先生的位置，为大家弹起琴来。
仆人全部一对一对地加入了跳舞的行列，一开始有家室的人便与丈夫或妻子跳，没有的也找到了舞伴。但随着一杯又一杯苹果酒下肚，场面也变得混乱而热闹了起来，人们随意结对，跳舞时也随意了起来，Keefe先生还为所有人表演了一段苏格兰传统舞蹈。Alfred先生试图邀请Wayne先生来一起跳舞，但被Wayne先生拒绝了。
Clark也被拉了上去，和厨娘一起跳了段华尔兹。说实话，他跳得实在不怎样，但幸好厨娘的水平也不高，他们磕磕绊绊地跳了一曲，把厨娘笑得肚子痛。她拉过Clark的脸，每一边都狠狠亲了一大口后，才放开了Clark。Clark仓皇逃下场，躲在Wayne先生身边，之后便再没有人敢闹他，让他能够安安静静地捧着脸，欣赏了一整晚Wayne先生弹琴的模样。
当钟敲十一点的时候，舞会结束，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愉快而满足的模样散去。Clark为Wayne先生泡了杯热茶，他们一起坐在窗边，看着雪花簌簌地落下，贴在窗上，再因为屋内的热气而融化不见。
“你喜欢今天的晚宴吗？”Wayne先生问道。
“非常喜欢。这是我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过圣诞节，感觉很不一样。”
“怎么会，镇上难道没有圣诞舞会吗？那样的话镇上的居民也太吝啬了些。”
“不，镇上每年都有活动，只是我从来不参加而已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镇上的人不太喜欢看到我。您知道，我是被收养的，但镇上关于我的来历一直有些流言。治安官在河边捡到了我，他说我是被丝绸包裹的，上面还有刺绣。碰巧当时有位贵族的情妇被杀死了，他们便猜测我是某位大人的私生子。因此他们便总不太愿意与我多接触，不知是怕惹麻烦，还是因为觉得我名誉不佳。不过这么多年过去，从未有人来寻找过我，足以证明我也不过只是个普通弃儿罢了。您知道吗，我被捡到时是二月，又是在水里，那名贵的襁褓险些要了我的命。”
Wayne先生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同情的神色，他伸出手，抚了抚Clark卷曲的黑发。
“你曾说过你没有朋友，这便是原因吗？”
“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夸张，”Clark有些为自己与Wayne先生顶撞时的孩子气而羞涩，“治安官与Lang太太一家对我都十分友好，其他人其实也并没有做什么，最多不过是说些闲话。”
“你不需为流言蜚语而费心。”
“现在已经不会了。以前不懂事时，我的确为这些事情伤心过一阵，为此向我的父母脾气，甚至还想要离家去寻找亲生父母。后来我才意识到，为了些不相干的人而伤害亲近的人是多么的愚蠢，我便时刻提醒自己，不再做这样的事情。”
“如果你生活在大城市，日子会好过得多。那里庞大繁杂，大多数人只顾得上自己，没精力再去窥探别人的身世。”
Clark顿时想起了Lane小姐的邀请，不由感到有些心虚，他连忙转移了话题。
“Wayne先生又为什么从外面回来呢？”
“我？”Wayne先生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，“我哪里也不想去，谁也不想见，于是便找了一个荒凉清净的地方。”
Clark犹豫了一下，但还是问道，“是因为战争吗？我的父亲也上过战场，他很少和我讲起这段经历。”
Clark觉得他总不能一辈子都和Wayne先生回避这个话题，但也许是因为这个节日特殊，也许是因为今晚的气氛柔和，Wayne先生并没有生气。
“一部分是这个原因，但也不仅如此。也许Dick或者Alfred曾经向你讲过，我在参军前，曾在世界各处游历。我父母被一伙强盗所杀，他们是一群流民、流浪汉、穷人，我年少时还有些天真的幻想，心怀希望，认为若是人人不再流离失所，便不会发生这种事。我游历时，每到些穷困的地方，便拿出钱财，买地，采购工具，让当地人学一技之长。只是常常不得善终罢了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好吃懒惰的人将工具与地卖了换酒，愚昧无知的人拆了学堂的屋顶生火，勤劳的人耕垦出了成果，却被税官征收一空。那时我便知道这条路行不通，产生了一种怨恨，从而走上了更加错误的道路。然而鲜血与暴力，又怎么能浇灌出好的果子呢？更不要说我害死了我的养子。我改变不了这世界，也不愿再看它，便只能躲在这穷乡僻壤自怨自艾。”
“可您又怎么能把这些都归结成您的错误呢？您怀着一种高尚的目的，并且为之而努力，只是力有未逮罢了。我听到您讲的这些，只会比以前更加的尊敬您。先生，您曾经问过我，我也这样回答过您，我不会为我不能做到的事而悔恨，只会感到遗憾。更何况您所做的并不是全无用处，您收养了孤儿，给了他们新的生活，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，您能把这也称作错误吗？”
“这也是我说要你去大城市的原因，你这么年轻，还有一颗赤子之心，充满希望与抱负，实在不应该在这小地方蹉跎。”
“我有的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。我不适合大城市，先生，我只适合在庄园里做个园丁。”
Clark有些急躁起来，他不知道为何Wayne先生一再提起要他离开。他想起了Lane小姐的那封信，几乎要怀疑是被Wayne先生发现了。他找了个理由，向Wayne先生告辞，急冲冲地跑到自己的房间中，将手伸到枕头底下摸索，那里空空如也。
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，他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周，想起自上次扫除后，他过于忙碌，许多天没有再看到那本夹着信的诗集。他不肯死心，又把房间各种都翻找了一遍，依然一无所获。
Clark沮丧地坐在床上，肩膀塌了下来。没错，Wayne先生一定看到了Lane小姐的信，并且认为他应该答应Lane小姐的邀请，去往大都市，离开庄园。
一阵委屈涌上心头，让他的眼眶一阵酸痛，眼睛模糊。他究竟是做错了什么，才让Wayne先生如此想要赶他离开？他感受到的Wayne先生的喜爱与依靠，最终都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吗？
***
TBC
写酥皮身世那里，突然出戏。
老爷：你的肩上，是不是有个梅花烙？【X
老爷不要酥皮，酥皮都委屈哭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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