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BVS】巨人的花园（BS，19世纪AU，战后创伤大战傻白甜）第九章
第九章
Clark恢复了一点意识，像是溺水者从水中浮起，终于能暂时吸一口气。他感到天旋地转，心脏跳得快要冲破胸腔，一把重锤正在他的太阳穴上狠狠击打。他的身体里像是有火在灼烧，要烤干他的五脏六腑，同时他又全身发冷，抖得像狂风中的一片叶子。昏沉的头脑和痛苦的身体都叫嚣着要快些重新沉入到黑暗中去。但即使他的脑袋不清醒，他还依稀记得有些重要的事情没有做。
Clark努力撑起沉重的眼皮，眼前的景象模模糊糊，看不清晰。他再也感觉不到雨点敲击的痛楚，莫非他的身体已经毫无感觉，完全麻木？
一个身影映入他的眼中，Clark依稀认出是Alfred。他们找到了他，Clark这样欣喜地想着，他困难地张开嘴，试图从干涸的喉咙里挤出声音。
“雨棚……”他嘶声说，感觉气流像是粗糙的砂纸一样摩擦他的气管。他努力睁开眼睛，集中精力，想要看清眼前人的脸，但他看到的只有朦胧的白光中飘舞的黑点。接着他的意识随着眼前的景象逐渐涣散，再一次昏了过去。
在黑暗中，Clark感受到身体的极大痛苦，也许魔鬼已经将他带走，带到地狱里去，投进有硫磺烈火的湖里。那里有时翻滚着岩浆，连他的骨髓都一起灼烧，有时又结起冰来，让他的内脏都冻成一坨。魔鬼用锤砸他的头，用鞭子抽打他的背，在他的身体上压下重石。Clark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，狂乱而绝望，只能痛苦地呻吟挣扎，冰雹和火混杂着血投在地上。
有时他短暂地苏醒，从地狱回到人间，脑袋被烧得迷迷糊糊，眼前的景象全都打着转。有一次他感觉有人站在床边，他用模糊的视线看去，隐约觉得那高大的身影似乎属于Wayne先生。Clark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，他的脑袋昏昏沉沉，浑身疼痛。然而Wayne先生的出现让他的精神不由振奋了几分。他想和Wayne先生说话，但吐出来的只有含糊的几声咕哝。他试图向Wayne先生微笑，但他太过虚弱，连动一动都十分困难。很快，他又陷入昏睡当中，重新回到地狱的火中去。
等Clark彻底醒来，不再被病痛折磨时，时间已经进入六月。他这才知道自己的确是被带到了Wayne庄园里来，住在一间空置的客房里。他摔断了腿，又淋了雨，烧得像个火炉。幸好那天庄园的马夫放不下心，冒着暴雨到马厩走了一趟，才听到跳猎犬的吠叫，带着几个男人跟过去。不然Clark现在大概已经成了死人，真的要下到地狱去，为自己的鲁莽受魔鬼的鞭笞了。
连一贯和善的Alfred都忍不住说他，“你这样安分和气的好孩子，犯起性子来却这样吓人。去对着镜子，看看你的脸色多么苍白，这场病险些要了你的命。”
Clark羞愧得抬不起头，脸都涨红起来，“真的非常抱歉，都是我的错。我想起花园可能积起水，花枝也可能被打折，就一下子头脑发热，冒着雨赶路，没想到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。请您责骂我吧，先生，我发誓再也不会这样做了。”
“你在昏迷时还一直咕哝雨棚，确实是出于一片好心，我又怎么忍心责骂你。”Alfred叹了口气，“只是下次千万不要再做莽撞的事了，就算你是个身体强壮的小伙子，也不能再受一次这样的大病。”
“谢谢您，先生，我绝不会了。”
“我已经给你的家人写过信，叫马夫送到了镇上去。你便安心在庄园修养，直到你的腿伤恢复再回去。”
“我可以在住在庄园？”Clark瞪大眼睛，“Wayne先生不介意吗？”
“就是他让我这样告诉你的。”
“真不知道该怎样感激您与Wayne先生才好，”Clark由衷地感激道，迫切地想要做些事报答他们的好意。“我能到花园去吗，拜托，先生？我的腿已经好多了，只要撑着拐杖，就可以像平时一样干活。”
“除非你已经能像匹健壮的小马驹一样跑跳，不然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床上。”
“可是，拜托您，Alfred先生。我已经添了那么多的麻烦，如果不做些事，愧疚和难堪会让我比生病更痛苦。”
“花园的活已经有人在做，你不必担心。”
“让我做什么都行，我可以去厨房，或者洗衣房帮忙做事，什么都好，求你了，先生。”Clark瞪大眼睛，祈求地看着老管家。
Alfred看起来被他说动了，他无奈地摇摇头，说道，“我去问问Bruce老爷，只要他同意给你活干。”
一想到他愚蠢的错误要被Wayne先生严厉的头脑审判，Clark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，但他依然点了点头。如果Wayne先生嫌他笨手笨脚，净添麻烦，解雇了他，将他赶出庄园去，Clark也不会为自己辩解一个字。但他的雇主是如此的仁慈，慷慨地允许Clark留在庄园养伤，Clark能给的也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回报。
Alfred好心地留了一本像圣经一样厚重的大书给Clark，让他有些打发时间的方法，不至于在病榻上无聊地胡思乱想，被断骨的疼痛与内疚炙烤。但Clark却总是无法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书中的文字上，而是竖起耳朵，留心听着走廊的脚步声。若是听到有人走近，他就不由紧张起来，满心期待，盼望下一秒Alfred就会推开门走进来，叫他去为Wayne先生工作。可那声音只是经过他的房门，接着便匆匆向远处去了，Clark心中涌出些失望。
等到下午的时候，天暗沉沉的，像是又要下起一场暴雨。Clark不得不点起蜡烛，借着摇曳的烛光照明，这让他想起为Wayne先生读书的日子。这时，又一阵脚步声向他的方向走来。那是十分沉稳而坚定的步伐，不同于Alfred，或是庄园里的任何一个仆人。Clark便一下子慌张又欣喜起来，知道是谁到了。
接着Wayne先生走了进来，高大的身躯立刻好似填满了整个房间，连蜡烛的光芒都好像暗了些许。他的手上拿了一本书，一本《汤姆琼斯》，Clark认出了它，上一次他为Wayne先生读得就是这本。Clark已经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见到Wayne先生，尤其是被重病折磨过一通之后，再见到他的雇主让他心中十分欢喜。他看着Wayne先生紧锁的眉头，坚毅的眼神和方正的下巴，忍不住微笑起来。
Wayne先生将书放在床头的矮桌上。“既然你醒了，就继续为我读书。”他说道，然后如往常一样坐在火炉的扶手椅边。
“好的，先生。”Clark雀跃地答道，翻到上次做记号的那一页，为Wayne先生读了起来。
这一次，他比平时多读了好几页，Wayne先生才让他停下。Clark踌躇了一下，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，“Wayne先生，谢谢您允许我留在这里。”
“你拖着断腿也走不回去。”他冷酷的雇主回答。
“真抱歉给您添麻烦，我一定不会再这样莽撞了。”
“哈，我可不信。下次你再做出这种事，我也一点都不会惊讶。”
Clark吃惊地睁大眼睛，不服气地看着他。他上次说过什么来着？不再生这个饱经沧桑的中年男子刻薄又冷漠的气，可事实证明Clark还没来得及培养出那样博大的胸怀。“为什么？因为您认定眼前这个人是个蠢头蠢脑的傻瓜吗？”
“上一次我只说不该和园丁谈诗歌，你便像只小牛犊一样气势汹汹。你外表看起来这样和和气气，其实脾气大得很。”Wayne先生说道，嘴角上升了半英寸。
纵使Clark有点气急，但Wayne先生脸上那抹笑意让他发不起脾气来。“您说是就是吧。”他低声说，移开视线，感觉脸颊有点发热。
直到Wayne先生离开，这点热意也没有散去。Clark扯过被子盖住脸。下一次可不能再受Wayne先生三言两语的挑拨了，他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，不然这样下去，什么时候他才能变成像他们那样聪明稳重的人呢。
***
TBC
终于让老爷调戏了一把酥皮，开心。
酥皮别急，很快你就能长成胸怀特~别宽广的大人啦【比心
评论(13)